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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望人世茫茫 顾我心如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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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人世茫茫   顾我心如镜

——读李发模诗集《一望茫茫》之我见

 

作者:章闻哲

 

    乍看书名“一望茫茫”,我以为李发模先生在六旬之余,顾人生变幻,世象迷顿,而终于生出那消颓隐退之心,故有此叹也。然而,打开诗集,纵览之下,却发现醉翁之意恰不在“茫茫”二字,而正在于清晰和洞察。老舍在《草原》中写道:“一碧千里,而并不茫茫。”诗人眼中的世界,虽非“一碧千里”,然而,碧天在心,晴空在心,心存慧根之人自能化“茫茫”为洞明。《一望茫茫》既非独立世外的孤芳慨叹之作,也非合于浊世的挣扎苦闷之作,而恰为一部自省而省人的入世心经,是一次基于丰厚人生积淀之上思想运动。这一高次元式的反思,既是对自我的疏导,从文本角度来讲,也必然能动地带有“解救人类于自掘陷井中”的意图。不过,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一次个体与社会自然的真诚对话,诗人处人世万象,既不自诩高洁,亦不发疾俗愤世之慨,斯人哲语,亦决非机械式的冷眼旁观,无情嘲讽,而处处发自肺腑,召示着生命体悟之下的血肉与真实。深刻、睿智中藏大化之境;从容、达观中却呈温良敦厚之性。但,若言洞明和体察可及超脱之仙境,发模先生却是不言超脱的,一个自始至终把社会责任扛于肩上的诗人,其诗必然始于人性,融于民性,以人境之真实而真诚一而贯之。故诗人语:“如一场风霜之后。。。。。。独留一望茫茫/复茫茫/也足够了”。何意?——世虽“茫茫“,我固不舍此“茫茫”也。此即为李发模新著《一望茫茫》之要义。

 

    <<红楼梦>>中有词曰:谁与我游兮,吾谁与从。渺渺茫茫兮,归彼大荒。从视觉的角度来说,此处“茫茫”,为世外,而言“茫茫”者实在世内。不过身虽在世,心却已入大荒。《刺勅川》中,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地见牛羊”,此处“茫茫”为野外,而歌者位置同样在世内,因为这是草原劳动人民所作之歌,牧民立身之世即为草原。多数文献的注释把它解释成草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不过,以我观之,“野茫茫”实指牧民怅惘之心,古代牧民大多为贵族奴隶,纵使草地丰美,牛羊肥壮,也不过是替他人作嫁衣,草原虽辽阔,心却系枷锁,不得言驰骋。因此茫茫隐含不知其归宿之意,实非明媚广阔之景,观“天似穹隆,笼盖四野”之句,其压抑之况更为显然。而毛泽东《沁园春。雪》中,“望长城内外,唯余莽莽”,毛泽东不言茫茫而言莽莽,乃心怀江山,对革命之目标及最后的胜利都充满不移之信心。故一代领袖不轻言“茫茫”。这种文学的倾向性存在于作者的潜意识、文本以及文本对读者的暗示过程中。那么发模之“茫茫”,又作何倾向?正如上述“茫茫”乃指向自然,转而以自然暗示内心,而发模之“茫茫”则指向天地、社会、人心乃至万象,在与万象的交谈切磋互审中揭示事物本质,完成对自我的疏导。它与上述“茫茫”的区别在于,前者是静态的映照,而后者为动态的映射。“茫茫”作为一种能动的力量(缘于主体对解决问题的需要),促使主体对它进行重组、化合、对照、解构,诗人通过道德自律、人生经验、哲学方法、自审及它审等媒质的介入,使“茫茫”冲破迷雾,从现象走向了本质。也即从自织和他织的罗网中、从功利得失的桎梏中走向了豁然与自由之境。《一望茫茫》是一部关于人生观与世界观的著作,我以为其中当倾注了李发模先生一生的智慧和经验。在这个金钱和名利至上的年代,诗人从自身出发,展开了一场关于反腐蚀、揭示社会丑恶现象本质、追寻生活本真等由内而外的思想斗争。这场斗争发生在两个空间内:城市空间与乡村空间。在城市空间中主要倾向于解决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问题,在乡村空间中,主要解决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。城市作为政治经济的中心,是物质名利的必争之地,因此,“茫茫”主要产生于这一空间。而乡村不仅在地域上为城市的出口,在心理上同样为城市的出口,因而,乡村不仅是沟通人与自然、揭示诗人整个道德体系的奠基与精神归宿的场域,同时又为城市空间中未曾解决的问题提供了方法和途径,并进一步充实和完善了诗人关于人生观与世界观的内容。诗人道:“万古归今/不过一笑/万物归已/不过一死”,又说:“惜福惜名惜利/不如惜已/惜是什么/少伸手,多施予”。“何为大人/小心翼翼/何为上达/求学于民”。“是那个贪”字/将你扭曲成启开牢门的钥匙”。在〈〈沟通〉〉中他写道:“我切一块思想给你/你说虚无/我切一块真诚给你/你说:我怕/给你眼神,你说没看见/给你微笑,你说是假的/我戴上面具,你说这就对了”。诗人说,在城市中我们“把自己倒进一只杯里,醉吧/然后笑一笑/让自己漫入无边的的虚拟/别摸我/连那只杯/也很虚拟。”在〈〈采风〉〉他写下:“荆条拉着我问,你的诗意/在人类命运的原野上/是牛羊,还是屠刀/或野狼”。在〈〈野花〉〉中诗人看到“这一拨熄灭了/那一拨又闪烁着野性的眼神”。而在〈〈老井〉〉中他写下:“没水,那么装天空/天空装不进去/那么装黑暗”。理性中的审视与感性中的敏锐,宇宙间的茫茫万象尽在诗中,字里行间显示了一个共产党人高度的自觉与清醒。而在他的乡土诗中,除了上述那样直接给人带来警醒的诗句之外,另一重要的一面则反映了诗人知山乐水、虚静养性、豁达放旷而又缱倦于乡土、执念于民间疾苦等赤子情怀。普里什说:我从大自然中寻找并发现人类心灵美的一页。李发模先生同样也为我们寻找着这样的美。

     厨川白村认为文艺的根底在于“苦闷懊恼”(因生命力受到压抑而生)的主观情绪,但文艺本身却要“生出人生的兴味来”,以创造“较好、较高、较自由的生活”。由《一望茫茫》观之,我以为恰恰相反,在“苦闷懊恼”没有转变成“兴味”之前,文艺将无从诞生。诗歌便是如此,“苦闷懊恼”不会直接成诗,而唯有将此融入了“兴味”,或在此之上发现了“兴味”,诗人才可能将其诉诸于文字,或者诗才会诞生。《一望茫茫》之“茫茫”也正是基于“兴味”的先行于文本的介入,才得以化“茫茫”而成诗。而厨氏所谓“较好、较高、较自由的生活”确切地说应当指精神的解放,为人类从自掘陷井中获得自我解救。我想这也正是《一望茫茫》将要带给读者的意义。

    是为“茫茫”之析。

 

 

 

章闻哲

于2010年2月7日星期日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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