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的诗在唐代是“顺口溜”吗?
小说家阎连科近日在北京“大唐李白:盛世之下,诗人何为?”文化沙龙上声称;“李白的那种诗在唐代当时或许就只是“顺口溜”。”
笔者读到阎连科先生的此种言论后有些疑惑,李白的诗从文化内涵、气场、语言、激荡的情感上来看,这种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“顺口溜”在唐代已经如日中天,直至当今已经是千古流芳了;那些与李白同时代的诗人的诗歌,按阎连科的推理,更不是诗歌,甚至连“顺口溜”恐怕也不是;没有想到一个当今的小说家对唐代诗歌认知的水平如此唬人;不知道阎连科眼中的唐代不是“顺口溜”的诗有那些?李白在他眼里都称不上诗人,只不过是写“顺口溜”或打油诗的诗坛混混而已,这是按阎连科判定的意思的一种结论。
李白如果没有强烈的情感、丰沛的才智、宽阔的生活阅历、驾驭诗歌语言的高超艺术技巧,李白能写出那种“顺口溜”吗?语出惊人是现在一些文人博取眼球的一种手段,著名的小说家阎连科先生也不例外。
从阎连科的唐代“顺口溜”回到当代诗歌,按阎连科的“或许”推断,当代中国诗歌的顺口溜、口水诗都是当今的李白也是万代流芳的李白,不知道阎连科是对李白在嘲讽还是推崇;他如果是在推崇李白,那无疑是说唐代李白“顺口溜”诗歌都能千古传诵,那些没有传下来的不是顺口溜的诗应该更是精妙绝伦;如果是嘲讽,当代的顺口溜诗、口水诗也像李白的诗一样会流芳千古的。反之,顺口溜、口水诗啥也不是。
附李白诗一首:
《梦游天姥吟留别 / 别东鲁诸公》全文
海客谈瀛洲,烟涛微茫信难求;越人语天姥,云霞明灭或可睹。
天姥连天向天横,势拔五岳掩赤城。天台四万八千丈(一作"天台一万八千丈"),对此欲倒东南倾。
我欲因之梦吴越,一夜飞度镜湖月。湖月照我影,送我至剡溪。
谢公宿sù;处今尚在,渌水荡漾清猿啼。脚著谢公屐,
身登青云梯。半壁见海日,空中闻天鸡。千岩万转路不定,
迷花倚石忽已暝。熊咆龙吟殷岩泉,栗深林兮惊层巅。云青青兮欲雨,
水澹澹兮生烟。列缺霹雳,丘峦崩摧。洞天石扉,
訇然中开。青冥浩荡不见底,日月照耀金银台。霓为衣兮风为马,
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。虎鼓瑟兮鸾回车,仙之人兮列如麻。忽魂悸以魄动,
恍惊起而长嗟。惟觉时之枕席,失向来之烟霞。世间行乐亦如此,
古来万事东流水。别君去兮何时还?且放白鹿青崖间。须行即骑访名山。
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!
作者:李白 (唐代)
以上是李白的一首诗,这种诗李白写了很多,大家看看这是不是顺口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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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文章:阎连科:李白的诗在唐代或许就只是“顺口溜”
http://www.chinawriter.com.cn 2014年01月09日08:58 来源:中国新闻网
中新网1月9日电(宋宇晟) “大唐李白:盛世之下,诗人何为?”文化沙龙8日在北京举行。小说家张大春携其新书《大唐李白-少年游》出席,与作家阎连科展开对谈。谈及李白,阎连科认为,李白的那种诗在唐代当时或许就只是“顺口溜”。
李白名气很大,“知道”他的人很少
在张大春看来,多数人对于李白的认识或许只停留在一个诗歌的符号上,但对于李白其人本身却并不真正了解。“李白是被最多人提及的,名气很大,但是我们‘知道’他却很少,对于他的认识或许也存在很多谬误。”
据张大春推测,李白的家庭极有可能是商人家庭。而少年时的李白在那个本应自立家业的年纪并未离家,他当时或许因身负命案而隐居寺庙。
除了这些让人觉得有些离谱的猜测,张大春也坦言,李白留下的诗并非全是精品。“我们回头来看,李白留下非常多好的诗,但是这些好的诗之外,有很多很糟糕的诗、肉麻的诗、甚至吹牛拍马的诗。”
然而张大春认为,李白的伟大却也并未因这些“糟糕的诗”而受到影响。“李白调和了民间的语言、调和了当时流行的旋律和声腔。而正是那些最草根的妓女、乐师、歌者为李白提供了音乐上的刺激,让他恢弘了整个唐诗的格局。否则唐诗大概永远只是考试格律诗陈腐无比的作品。”
那些诗就是当年的顺口溜
而在阎连科看来,这些今天看来韵味十足的“诗”在唐代或许就只是“顺口溜”。“这个诗在当年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意义,无非是为讨一碗饭吃。今天的我们看不懂,但是当年对他们来说那就是白话文。李白当年写诗,在茶楼或者酒楼,那一定是打油诗、顺口溜,顺手就来的。而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,随着我们彻底的白话文化,我们对那些诗完全不懂。如果不是顺口溜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天才出现。”
由此,谈及语言在时代中的变化,阎连科认为,今天的我们也没有必要那么自卑。“我们今天说语言不如唐宋,也许过一百年、二百年,我们的孩子们看我们的文章就像看文言文一样,他也会觉得我们的语言非常好。”
他说:“时代就是这样,完全无法往后头,只能往前头,今天的语言就是有它的丰富性。当年唐宋也好,明清也好,看他们语言的时候一定觉得我们的语言不如他们,《红楼梦》里面很多大实话,怎么能跟唐诗宋词比呢。语言和时代是一样的,走到哪里都有它的丰富性。”

